腎友  台北榮民總醫院腎友 吳佩芬

很多腎友都知道吳佩芬的故事: 一個從小開始洗腎,年近三十還提著透析液上考場考上公務人員特考,喜歡笑和交朋友的女孩子。
佩芬在獲得公務人員任用資格後,被分發到台北縣土城地方法院擔任錄事,她首度離開台南的家人獨自北上就職生活。除了會想家,她對環境適應得相當好,很 快就融入北部人的快節奏步調。前不久和同事在台北市東區聚餐後,大夥兒意猶未盡一路騎摩托車到淡水看夜景。「我不知道原來淡水那麼遠,屁股坐得好痛!」說 的時候還是笑咪咪的表情。
對佩芬來說,她的人生態度並不理所當然是如此,和許許多多面臨洗腎的孩子一樣,她有足夠的理由埋怨命運不公,造化作弄; 她更大可封閉自己,自絕於社會以逃避異樣而常令她受傷的眼光。只是她不選擇這樣面對生命中的考驗。
「我在小三時發現腎臟病,父母為了不讓我洗腎,硬是帶我吃遍中藥,休學一整年待在家裡,治療過程非常苦悶。」也就是被迫失學的痛苦令她常渴望上學,接觸人群。家中有五個兄弟姊妹,佩芬很早就意識到媽媽不可以只照顧她一個人,她必須學會照顧自己。
上國中時,佩芬已開始接受血夜透析,每星期必須三次上醫院,所以她常常到導師室請假,沒想到竟被班上的男同學誤以為她常向老師打小報告,刻意把她的課桌椅 翻倒不讓她坐。「這個男同學後來知道真相,畢業前公開跟我道歉。」那樣的成長過程聽來心酸,但她重新提起往事,也只是雲淡風清。
再經歷換腎失敗,佩芬開始改做腹膜透析。「我經歷過不同的階段,吃中藥時被關在家中很不快樂;洗血液透析時常常要請假跑醫院,無法和同學建立感情;換 腎之後沒想到又失敗;現在洗腹膜透析,身體負擔減輕,反而是最自在的時候。」高中時她因做腹膜透析,可以長時間在學校,因此也結交了到現在還聯絡的好朋 友。同學知道她需要做透析,出去郊遊、逛街、看電影,都會主動幫她記著時間,提醒她要換液。她努力地張開雙手,得到了寶貴的友誼。
佩芬的生命是自己決定要怎麼過的。她說:「別人不能為你決定什麼,是我們自己決定要過什麼樣的生活,做什麼樣的人。我的親人很愛我,但如今他們也相信我可以獨立照顧自己。」

以熱情擁抱生命的吳佩芬